阿波罗炼金术与戴安娜拔银术

贵金属天然比价、复本位制、固定汇率与一道电光裂长空,裂长空……

在第八篇设定当中出现了金币和银币的「固定汇率」,实际上这是欧洲中世纪认定的「天然比价」,当时矿产和冶金相关领域生产力长期没有变化,所以金银之间「1:12」的汇率就这么成为惯例了也。

《范版西幻设定集》注释〔77〕

作为金融家的「牛哔顿」,在1717年将黄金价格定为每盎司3英镑17先令10.5便士,这个「稳健的货币政策」一直延续了二百年,仅在战争期间有变动。但是,那时候南不列颠及北爱尔兰日常交易通用银币,于是「积极的财政政策」就成了白金汉宫和唐宁街十号的任务了也。

本位面历史上,克鲁赛罗(Cruzeiro)是专门为十字军(Crusaders)铸造的硬币。现实中巴西曾经使用这个名称的货币,现在的巴西货币雷亚尔,是从1994年7月1日开始流通的。而「赶集」更是惯例,在香槟集市衰落之后出现了日内瓦集市,在法王禁止法国商人参加日内瓦集市的同时设立了里昂集市。这法国特色封建主义照搬即可,都用不着刻意影射。

简单说,佛罗林或杜卡特,重约3.5克的纯金,按照现在的金价,大约人民币壹仟圆(¥1000RMB)左右,境内汉语读者可以按照这个面值类比,人民群众在日常消费当中很难用到,通常用于大额交易或结算。尤其是为了节省运力,划拨经费尤其是军饷的时候,通常都是兑换成金币上路。

本来最开始还想引进「大黄鱼」「小黄鱼」金条,但是随着剧情发展已经没必要了。纯金的好处是鉴定方便,只要掐一掐掰一掰判断硬度,同时再配合称重以及观察体积估计密度,基本上就能防伪。

而银币为了防锈通常就需要合金了,威尼斯格罗索重2.2克含银量96%,价值约等于二十分之一杜卡特金币,同时等于十二德涅尔银币,这是为了重建加洛林时代官方规定「1:20:240」的金银铜之间「天然比价」。波西米亚的布拉格格罗索重达3.8克,纯银所占重量接近杜卡特,于是可以按照中世纪晚期「1:12」的金银「天然比价」,成为十二进制的应用之一。

虽然西欧几乎不发行铜币,但是瑞典和罗刹都因地制宜使用了相当长时间的银铜复本位制,于是第一篇设定当中出现的「铜板」并非手滑随便打字。在第八篇设定中出现的「格罗索」,就是布拉格版,没有特别强调。设定汉萨同盟使用「十二进制货币」,在建立信用阶段都是足金足银足铜再掺「山铜」的合金,这是为了引入「希帕索斯会」,之前注释当中说过了。

这些内容随便一本正经的金融史当中都会提到,本来作为常识就不需要展开。前面注释当中说过了,为了尽量简化背景,特意声明一刀切处理「爵位」之类设定。最近涉及「货币」也一样,并且还反复强调扩展了「赎罪券」功能,提前引入了信用货币以影射现当代金融活动。

《范版西幻设定集》注释〔79〕

之所以啰嗦这么多,是为了论证直到这个时候官方和民间都没有「信用货币」的概念,都以贵金属含量为衡量购买力的标准。其实抄书已经尽量简略了,也是为了尽量简化背景,设定神秘力量导致货币很难毁损(如第八篇设定当中提到山铜秘银难以冶炼),于是只有降低成色一种选择。若是提到本位面那些司空见惯的「削边」「打洞」「一镚当千」,还不知道麻烦成什么样呢。

当然这也是欧洲政治分裂的「优点」之一,各国主席台前三排不能发行废纸洗劫民间。可以参考当代情况,「外汇」字眼不是指代所有外国货币,许多境外货币拿到银行根本不收,想花出去的唯一方法是去发行国买当地产品,没得可买当然就是废纸了。许多诈骗套路都是这样,拿着犄角旮旯的钞票冒充「外汇」,专挑没见过世面但还崇洋媚外的傻哔兑换人民币,其实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,那些钞票比人民币还废。

因为赎罪券已经定性为法币了,还惦记着影射兲朝交子会子大萌宝钞,所以才设定出欧洲各国龙裔贵种不约而同纷纷发起「废两改圆」运动。这也是史实,就从重量单位「塔勒」(Thaler)字眼衍生出如今最常见的货币单位「Dollar」,键盘上面的货币符号都可以照搬。

也就是说,「交子」影射为北德同盟的信用货币,「会子」自然就是南德喽,「大萌宝钞」当然就是奥地利发行的喽,当然还会出现一堆「诸侯发展债券」。相关背景在《料敌从宽数学渣》当中已经展开了,印象里当时就是那个「太长不看」的帐号在九省通衢の煎蛋哗哗贴图发段子,炫耀「凭本事骗来的钱,凭什么要还」,图中旁白使用繁体字嘲笑遍地「傻哔韭菜」。

正因为帝国境内都四分五裂,才有影射的可能性。之前多少色目情报掮客自作多情抓壮丁,看见俺様码字有点「德味」甚至点开与「德味」相关的链接,就开始唱双簧,一边哗哗贴二战简报顺便喷「德棍」,一边在首页推荐当中刷屏「赴德」这个那个。俺様都说过了,浓墨重彩渲染阴暗面专门抹黑绝不洗白,挪用流行梗和内涵段子都是「这种时候,不写一首讽刺诗是很难的」。

如果要一言以蔽之设定当中应景的帝国の国情,那就是「南北战争」和「东西矛盾」。前者比较容易理解,北方选择金本位制,南方希望继续保留银本位制,这与矿产有关。本来帝国就是在1524年,查理五世以波西米亚的亚希莫夫(Jáchymov)银矿为底气,才规定了银塔勒为标准货币。

而武德充沛边疆伯爵金戈铁马之后,东西矛盾就涌现了。东部容克庄园使用农奴,官僚势力强大;西部自耕农居多,贵族软弱涣散,地位不如商人和银行家。顺便,历史上负责替莱茵兰一堆邦国提供融资的,主要是安特卫普。这还没完呢,参考魏玛共和国时期典故,「金马克」变废纸之后还有「地产马克」,只不过暂时写不到。

继续剧透就是,在普鲁士天命昭昭之后,奥地利有个谁企图重建银本位制,于是上演划时代大作「刺杀肯尼迪」。这段可以挪用为斐迪南大公于萨拉热窝遇刺,前面预告过了有「奥匈战争」和「俄土战争」两个分支剧情可能性,都能引发世界大战。

如果要补充奇幻背景,就出现了「阿波罗炼金术」与「戴安娜拔银术」之间的对抗,俩教会各有绝活提炼贵金属。再然后就是最近更新当中涉及的内容了,电解法不仅可以提炼「铝杯」,还可以提炼「银矿尾砂」。如果作为国家机密兼宇宙奥秘,当然可以低价收购贫矿旧矿再闷声发大财,若是大白于天下当然就会导致银价崩盘喽。

《范版西幻设定集》注释〔89〕